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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6日，国际能源署（IEA）发布题为《追踪清洁能源创新：聚焦中国》（Tracking Clean Energy Innovation: Focus on China）的报告，基于《中国能源部门碳中和路线图》（Energy Sector Roadmap to Carbon Neutrality in China）中的“创新促进碳中和”一章，补充分析了中国能源创新体系的核心组成部分和特点，包括能源专利申请的最新趋势、能源创新的体制框架、能源创新投入、知识管理以及市场拉动等，旨在绘制中国清洁能源创新的制度和政策前景。报告指出，清洁能源创新将在中国实现2030年碳达峰和2060年碳中和目标方面发挥关键作用，并将成为中国“十四五”规划（2021—2025年）的核心优先事项之一。报告的主要结论如下：

（1）能源专利申请趋势。①中国在短期内已成为能源专利申请领域的关键参与者，特别是在一些战略领域，中国发明者在全球活动中所占的份额越来越大，包括电池、太阳能光伏和电动汽车技术（图1）。②目前，中国约80%的与能源有关的气候变化减缓技术专利在国外也受到了保护，表明专利的质量有所提高。③中国的太阳能光伏创新案例表明，中国正逐步从纯粹的技术制造向创新转变。在短短的20年里（1990—2019年），中国已经建成了全球领先的太阳能光伏产业，并在某些情况下打破了效率记录。

（2）能源创新体制框架。①中国的“五年规划”为其能源创新活动确定了方向。在过去10年（2011—2020年），中国越来越注重技术创新，包括能源领域的技术创新。中央政府机构制定的一般指导方针被转化为行动计划和研发计划，其中许多研发计划在科技部的监督下进行。②“十四五”规划指出了能源创新的优先技术领域，包括新能源汽车和相关部件，如电池、氢、生物能源、能源储存以及碳捕集、利用与封存（CCUS）。③中国能源创新的形势十分复杂，许多参与者和机构参与了优先事项的设定、政策的制定和研发的执行，包括地方政府和国有企业。

（3）能源创新资源。①中国已成为全球第二大能源研发公共支出国（2020年约为84亿美元），仅次于美国，超过了日本和欧洲等其他成熟的技术中心（图2）。按照国内生产总值（GDP）中的占比计算，中国排名第8。②尽管中国在低碳技术开发方面的预算一直在稳步增加，这符合“使命创新”（Mission Innovation）的承诺，而且在清洁能源研发方面的支出仅次于美国，但中国在化石燃料研究方面也投入了相当大的一部分预算（图3）。③近年来，中国已成为清洁能源风险投资大国，电动汽车初创企业引领了这一趋势。这些项目得到了政府的支持，包括公共资金、国有企业和大学。④中国正在努力培养能够推动国家技术开发雄心的熟练劳动力队伍。尽管中国的人均研发水平仍落后于其他国家，并且年轻人的受教育程度也在不断提高，但中国研发人员的数量高于其他国家。

（4）能源创新领域的知识管理与网络。①中国的研究机构和大学在物理科学、工程以及新能源技术等领域的学术产出位居世界前列。高被引的出版物数量正在增加，表明中国出版物的质量和知名度有所提高（图4）。②除大型的国内研发项目外，中国的创新战略还包括通过与外国跨国公司合资、收购公司及研发和技术中心等途径获取知识。③中国还强调自主技术创新，完善知识产权制度，并制定专利申请激励措施。然而，中国与贸易伙伴之间仍存在有关知识产权不当行为的争议，同时人们也担心，由激励机制驱动的“战略性专利”（strategic patenting）会损害专利的平均质量。④过去几十年，中国的国家知识生态系统已经从国家主导的模式转变为国家、学术界和行业界之间更多的协作互动。然而，科学与行业的联系仍然落后。⑤中国加强了与国际社会和多边能源创新平台的交流，例如IEA技术合作项目和“使命创新”项目。然而，高层交流并不能立即转化为积极的合作。

（5）市场在拉动创新中的作用。①中国具有独特的市场和经济特征，可以成为市场拉动创新的杠杆。例如，国内市场规模庞大、中央决策和地方执行、为产业发展提供廉价资本，以及建立综合性专业的整体产业战略。②市场创造和产业政策是中国发展战略的核心要素，使制造业快速发展，为国内外市场服务。通过边做边学、合资企业和知识伙伴关系，并结合资源推动支持，随着产业的发展，市场创造有助于提高技术创新能力。然而，依靠中央管理的大规模产业政策在某些情况下会阻碍技术创新，需要解决关键问题来实现中国的气候目标。③20世纪，市场对能源技术需求的快速增长与低研发预算和资源之间的紧张关系，形成了中国的创新体系。这培育了一种需求驱动的创新文化，并在太阳能热水器等方面取得了一些成功，但长期影响有限。